又是一年麦黄时

李鸣益

浓郁的麦香,在清新的空气里流淌,家乡人喜笑颜开,奔走相告,去地头看看,小麦一天一个样。麦子扬花了,徐徐的风吹过,花粉在空气中飞逸,清香醉人;麦子灌浆了,渐渐丰满起来。顺手掐一个穗,放在掌心揉几下,“噗”地吹掉麦皮,看着还有些绿意的麦粒晶亮剔透,似碧玉。难以忍耐麦香的诱惑,一仰头把一撮儿麦粒抛进了嘴里,嚼上一嚼,品一品麦香美。那是城里人享受不到的一种美。如果把即将成熟的麦穗带回家,在灶台上,把麦穗放在火上烧一烧。飘出麦香味的时候,放在“篦子”上把麦粒搓出来,再放倒灶上一蒸,加上一些白糖,做成麦芽饭,那才叫美,用小勺挖上一勺,放在嘴里,顿觉一股蜜汁流进心里。

中午的时候,骄阳似火,太阳像火球一样炙烤着麦田。“四月芒种麦熟早,五月芒种麦不熟”(这是按阴历的说法),每年的芒种左右是麦子成熟的时刻。麦子是有灵性的,它能够熟知自己成熟的日子。你听,麦花知了开始了歌唱,告诉人们,麦子要熟了。

入夜,空旷原野上的蛙鸣声次第响起。独步于乡间小路,悠然自得,站在麦海中很是惬意,这时还没有三伏天的闷热。微风中飘逸着麦香,顿觉心旷神怡。

我投身于麦海中,仰望满天繁星,不由穿越回童年时代,全家出动收麦的情景闪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
曾记得,天蒙蒙亮的时候,一家人有说有笑,进入麦地,俯身哈腰挥舞着镰刀收割麦子。娘是割麦的快手,每次落后的总是我,当然受益得到帮衬的还是我。累了,就直直腰,休息一下,擦擦汗,喘喘气,接着干。麦芒碰到脸上,透过衣袖扎在胳膊上,经过汗水的浸润,感觉火辣辣的疼。娘允诺我们哥俩好好干,午饭是挂面汤滴香油。到中午的时候,在人力和畜力的合作下,用排子车把一车车的麦子运进了麦场。在炙热的晌午,各家各户忙碌着打场,打麦要经过一遍遍的碾压,翻转,聚堆,扬场,一道道工序,到晚上的时候一堆堆的麦粒就堆积在了麦场。因为麦粒还需要第二天继续晾晒,更重要的是加强麦场防火,其次是防盗,睡麦场看护麦子是必须的。看卖场的乡亲们聚在一起拉拉家常,对夏播做下一步打算,或有口才的讲上几段逗人的乡野故事。麦场的笑声,让人们消去了一天的劳累。

流年似水,但我不能忘却收麦的真实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那么淳朴,那么温馨,田间劳动虽辛苦然快乐,令我难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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